“说了不值钱，不要。”徐商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
可是小奶娃哪里懂什么是值钱不值钱。
见他不要，又小心地把两颗石头塞回破口的地方。
她没有穿鞋子，两只脏兮兮的小脚丫冻得左右交叠在一起。
小小的脚趾头都冻红了。
徐商羽只看了一眼，就仓促地移开了视线。
而小奶娃也没有因此离开，还站在原地两只小手捏着小衣裳，眼巴巴地瞅着他手里的馕。
她咂吧着小嘴，在他看来的时候露出了灿烂又讨好的笑容。
徐商羽眼皮颤了一下。
故意弯下腰，用最恶毒的语气：“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吗？”
小奶娃当然不知道了。
要是知道的话，也不会这么天真无邪了。
徐商羽突然就有些生气。
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。
只能像发泄一般，异常粗鲁地将手上的馕丢到她身上。
小奶娃没接住，馕掉到了地上。
不过她也没嫌弃，弯腰把馕捡起来。
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饿太久了，身体太虚，小小的身体晃了两下。
徐商羽的心也就跟着晃了两下，下意识想跳下马车去扶她。
却见她自己保持住平衡了，她还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个甜甜的笑来。
徐商羽抿了抿唇，觉得她真蠢。
都快死的人了，还这么没心没肺。
他垂下眸不再看她，余光瞥见有好几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小奶娃手上的馕。
那眼底的贪婪和凶狠令人感到心惊。
但小奶娃并不知道。
她拿着徐商羽给的馕，迈着小短腿要回去。
然而刚离开马车的范围，一个小孩突然飞快朝她跑了过去。
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，手上的馕就被抢走了。
那小男孩跑开前还故意推了她一把。
瘦小的顾若娇直接被推得重重摔在了地上，半天都爬不起来。
等她回神的时候，小男孩已经蹲在角落大口大口地吃起馕来。
一旁还有好几个小孩围过去，试图也抢一口来吃。
她傻愣愣地坐在地上，也不知道要哭，就只会看着手心被石子擦出来的伤口。
徐商羽心里啧了一声，决定不再看她。
此时夜幕已降临，本该是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的时候，可这一望无际的荒野里，只有风雪和挨饿。
而夜是最好的掩护色。
没一会，林子的深处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以及微弱的惨叫声。
徐商羽没忍住又看向小奶娃。
就见她的父亲从身后走过来，拽着她细小的胳膊往林子里拖。
那小小的身子挣脱不得，两条小短腿擦着地面。
她似乎被拽疼了，眼睛开始红起来。
几次想要用自己的腿站起来，但都踉跄着又跌回去，只能被拖走。
徐商羽垂眸，手指摩挲着银碗的边沿。
而此时林子里头，惨叫声已经渐熄，只剩下微弱的呻吟。
顾若娇小小的身子被拖拽着，但眼睛却在四处乱瞟。
她知道原身的爹已经对她起了杀意，当时那种情况下，跑是跑不掉的。
如果原身的娘也冲出来帮忙压制，她完全没有胜算。
系统很焦急：宿主，现在该怎么办？
顾若娇：只能找机会离开了。
可是顾若娇真的不知道就她这小身板，逃离后能做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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