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狐尾一步走出了树屋,屋外还是晴朗的天,似乎之前的风雨都是假象,似乎一切都是梦境。
我活过了那一晚上,但我的日子还长着。
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,但我知道我还活着。
我该有个计划了,我望着树下,心里想着。
狐尾随后也走出了那个树屋,我回头看了眼他,便又继续望着树下。
我们该下树了,摆脱这发着恶臭的树上人身份,脱下虚伪的面具,这也意味着我也将苟活于世。
太阳是虚伪的,每日都在温暖那些虚伪的类人,而放弃虚伪的人都将无法面对阳光,而选择和虚伪抗争的,都早早地进入了下一批投胎的队伍。
没有体面会留给我们俩,活着和脸面,要选择哪一个呢?如果选择了活着,算是真正和狐族人告别,我想这也是那些人喜闻乐见的。
但我们本就不是狐族人,况且,又有谁,不向生命折腰的呢?
所以,我们的选择,也不过是大多数人的选择罢了,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我想,下了树,他们应该就不会赶尽杀绝了吧?
我带着狐尾下了树,那些监视我们的人没有跟下来,大概他们都肯定,我们不可能会对狐族脸面有损了吧。
我想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,狐尾成了我的弟弟。
我们一起,去追寻远方,找到一个活着的理由!
虽然我也不明白,他一个可以修仙的人,跟着我,不是糟蹋天赋吗?
但我不会问,这种事情问出口,没有任何好处。
活着的理由,这听起来太过飘渺,虚无,比这个更加靠近我们的,是我们的生计问题,我们需要找到可以养活我们的方法。
我与他走了多久,我不知道,漫无目的地,只是到最后,终于看见有个地方有人在。
幽径大陆的人不可能全在树上,这种优雅并不能满足一切需求,树下还有着为树上人提供粮食、肉食、矿石等材料的人,这些明明是掐着命脉的人,却都是树上人口中的粗鄙之人,我不理解,我想改变,但我快活不下去了。
还好,矿场那里还招工,我终于获得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。
而我的弟弟,狐尾,我尊重他的想法,不让他暴露在别人眼中,安心的修炼就好了,所以他只需要在一座破庙里待着就好。
破庙里,我们并不是第一个住的人,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,但是与不是都不用我们来操心,我只需要保证破庙里的人没有机会对狐尾不利就行,我只需要保证狐尾可以活着就行。
我明白,看客是永远无法明白不作为的伤害到底有多痛的,他们只会在一边嘲笑受害者的娇弱与做作。
直到他成为受害者,开始受到其他看客的嘲笑,就和曾经的我一样,即使我并没有对狐尾如他人那般恶劣,但我的良心仍然受到谴责。
所以我便想要尽量弥补点,既然我也不想再活着了,那就在死之前再弥补点愧疚吧。
矿工的生活,像是一条狭窄的峡谷,两边都是凹凸不平的山岩,中间却是条溪流,沿着溪流走在山谷里,我看不见未来,却也死不了,似乎明天就能走出山谷,也似乎明天就会一死了之。
日子与溪流一起滚滚向前,我所看见的,便是希望、死亡和再一次的希望,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出山谷。
生活,真是糟糕透了。
在完成一天的作业后,还要面临"老字辈"人物的孝敬费,唉,何必呢?
曾经听闻过"幸福者避让原则",似乎那些拥有幸福的人都是懦弱的,最好欺负?难道这些人觉得我很幸福吗?与我产生冲突能带来什么呢?很快他便会明白答案的。
所以我把一个矿工骗了回家,杀了他。
我想,我的性格,也在这种压迫的生活里失去了人性,回归了兽性。
但,感觉还不错。
死个矿工,很严重吗?应该也没有吧,毕竟猎人少了一个,皆大欢喜的事情。
人死了,像水消失在水里。
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不是猎人,只是大点的猎物,而我,也因此被猎人发现,不过好在,我顶替了那个人的位置,成了个大点的虫。
我们开始一起欺负那些底层的猎物,我不喜欢欺负别人,但如果我不欺负他们,便会是被欺负的对象。
这个地方可不兴什么善良,善良的人一般尸体都会被吃,因为大家觉得那样的人尸体都是香的,香香的,那不就是食物吗?
也不能去幻想有什么善良的人存在,去幻想有个天使从天而降,来拯救我。
这个幻想有些好笑,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看起来温柔慈祥一心为我的人出现,我想我会先杀了她,而不是时刻害怕天使有可能藏在手里的刀刺向我的脖子。
欺负他人,并没有让我的食物变多,仍然是勉强活口,而且还多了很多需要做的活,更加累了,不过也因此身体更加强壮,能想到好处,有些好笑,或许我也开始苦中作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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