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公元前602年,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十二年。
郑又转而与晋和,晋成公于是会宋昭公、鲁宣公、卫成公、郑襄公、曹文公等国国君于黑壤。
(1)晋成公
晋成公,姬姓,名黑臀,是晋文公之子,晋襄公异母弟,晋灵公的叔叔,母亲是周女(周王室之女)。公子黑臀早年在东周作人质。
晋成公五年就是公元前602年。
赤狄入侵晋国,割取向阴的谷子。
郑国与晋国讲和,这是出于公子宋的谋划,所以公子宋作为郑君的赞助行礼者来参加盟会。
冬天,在黑壤结盟对抗楚国。周卿士王叔桓公到会监临,以促成不和睦的诸侯重建邦交。晋成公继位时,鲁宣公没有前来朝见,亦不派大夫前来访问,晋国人因此在会上拘留他。
(二)
公元前601年,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十三年。
陈只得与晋和,楚不放手,立即出兵攻陈,陈又转而附楚。
十三年,灭舒。
这一年,我的大军灭了舒国。
公元前599年,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十五年。
这一年,晋、楚爆发颖北之战。
我率军伐郑,晋国士会率领晋军救郑,击败了我所率领的楚军。
齐惠公崩逝,其子吕无野立,是为齐顷公。齐顷公年轻气盛、刚猛精进,目中无人的齐侯急于摆脱晋景公的控制。
齐恒公是楚秋的第一任霸主,但却后继无人,齐恒公之后,齐国再未称霸于天下。姜齐是第一个想脱离晋国控制的诸侯。
(三)
我伐陈灭陈,之后听从申叔时的谏言而恢复陈国。
……
公元前598年,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十六年。
我经伐郑服郑后,即与郑、陈盟于辰陵。我为了稳定陈国局面,再一次举兵伐陈。
我决意伐陈灭陈。
我派人到陈国侦察。
使者回来后说:“陈国不能够讨伐。”
我说:“什么缘故呢?”
一使者回答说:“陈国城墙高大,护城河深邃,积蓄的财粮很多呀。”
另一使者说:“陈国可以讨伐。陈国是个小国家,却财粮积蓄很多,这是因为赋敛沉重,那么百姓一定会怨恨统治者!城墙高大,护城河深邃,那么百姓力量疲惫。派军队去讨伐它,陈国可以拿下。”
我以陈国大臣夏徵舒为乱为名伐陈。
十六年,伐陈,杀夏徵舒。徵舒弑其君,故诛之也。已破陈,即县之。群臣皆贺,申叔时使齐来,不贺。
十六年(前598),楚国讨伐陈国,杀了夏征舒。因为征舒杀死了自己的国君,所以楚国杀死了他。攻下陈国后,楚国就把它划作自己的县。
群臣都向我道贺,申叔时出使齐国归来,唯独他不道贺。
王问,对曰:“鄙语曰,牵牛径人田,田主取其牛。径者则不直矣,取之牛不亦甚乎?且王以陈之乱而率诸侯伐之,以义伐之而贪其县,亦何以复令於天下!”
我问他为什么不道贺。
申叔时回答说:“俗语说,牵着牛笔直地走到人家田里,田的主人抢走了牛。牵牛走入人家田里确实不对,但抢走牛不也太过分了吗?当然,庄王您是因为陈国动乱才率领诸侯们攻伐它,明明是有理攻伐它,但贪婪地把它划归为自己的一个县,这怎么能在天下发布命令呢!”
我采纳了申叔时的复陈建议,灭陈之后,恢复了陈国,迎陈灵公之子午为国君,是为陈成公。
诸侯闻之,赞叹于楚之美德,皆朝于楚。
我在讨陈服陈的同时,也全力与晋争夺郑国。
我再一次亲率大军攻郑,进抵郑邑栎,郑国难以支持,惶恐不安,遂从楚。
但我以为郑在晋、楚交兵过程中,时而亲晋,又时而亲楚,故从楚是迫不得已的,“自是楚未得志焉”。
我对陈、郑均采取宽容的态度,先以兵讨之,后以德服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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