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柔被他们逼的后退一步,嘴唇抿紧,几乎要咬出血来。
她的声音很小,嘶哑而微弱:
“他……他打我。”
这三个字,像投入滚油锅里的水滴,瞬间炸开了更大的喧嚣。
“打你?”王翠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声音陡然拔高:
“打你几下怎么了?女人皮子糙,打打更结实!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打老婆?那是你男人!管教你是天经地义!谁让你自己不争气?啊?”
“就是。”
李花抱着手臂冷笑:
“姐,不是我说你,进门这么多年,就下了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,换我我早把你休八百回了。”
“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,还有脸告状?”
李花越说越激动:
“看看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?要是当初是我嫁过去,早当上军官太太了,儿子都能满地跑!强子哥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!”
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,像两把尖刀轮番扎向李柔的软肋。
生不出儿子。
生不出儿子。
这个烙印从她嫁人那天开始就烙在背上,在村里,在县城,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就是罪人。
她从小被这样教导,这枷锁早已融入骨血。
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?
生不出就罪该万死吗?
一股浓烈的不甘从心底漫上来,让李柔心神激荡。
王翠花看到李柔的样子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知道戳中了她的死穴。
她立刻趁热打铁,趁机放软了语气:
“柔啊,听娘一句劝,现在回头还不晚!去找领导们说清楚,就说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摔的,是你自己精神不好胡思乱想!强子当官的料!你毁他前途图什么?”
李刚也赶紧帮腔:
“就是,赶紧撤诉!不然你以为你能落着好?一个离婚带拖油瓶的破鞋,谁要你?囡囡以后怎么办?跟着你讨饭?让她小小年纪就被人戳脊梁骨,说她妈是个害了亲爹的毒妇?”
他顿了顿,眼神阴鸷地压低声音:
“你信不信,你要真敢把强子哥送进去,囡囡……哼,别想平平安安长大!”
囡囡二字,如同两道惊雷,狠狠劈进李柔脑海。
“你!”
李柔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:“你敢动囡囡一下试试!”
李刚本来以为用囡囡威胁李柔肯定是一针见血,谁料李柔的反应这么大,不自觉后退半步。
旁边的王翠花见状有些不满,老母鸡一样把儿子护在身后:
“你想啥呢你!你哥的意思是,要是苟强进去了,你这个女儿就我们来养,否则你怎么好再嫁?不过……你以后要是再想见到囡囡,可就难了,毕竟她就要变成一个没爹没妈名不正言不顺的小野种了。”
李柔眼神剧烈颤抖,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家人为了让苟强能出来,居然把她作贱到这个地步。
“砰!”
招待室单薄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猛地撞开,砸在墙上发出巨响!
姜云舒冷着脸出现在门口。
她显然已在门外听了一会儿,此刻眼神锐利,冰冷如实质的目光一一扫过李家四人。
“各位,这里是部队,可不是你们撒野的菜市场,口口声声说李柔的女儿是野种,她正儿八经的婚生子,你们张嘴就敢乱说?”
四个人的脸色都凝固住了,姜云舒气势冷沉,一时间把他们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随后,姜云舒直冲李刚,盯着他一字一顿道:
“威胁现役军人家属生命安全,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?够你们进去蹲几年了!”
“再敢在待客室放一个屁。”
姜云舒指着门外,冷笑道:“我立刻让保卫部把你们全铐走!不信就试试!”
蹲牢子,保卫部,铐走。
这些词对乡下人极具震慑力,李家四人瞬间面无人色,脸上都露出了忌惮。
“你,你是谁啊?管我们李家家务事干嘛?!”
半晌,还是王翠花梗着脖子,小心翼翼的开口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,但这,不是家务事!”
姜云舒冷冷的看着他们:“上了法庭,就是国事,部队的事,我们军属院大家的事,我警告你们,再在待客室撒泼,你们也等着上法庭被判刑吧!”
她不再理会噤若寒蝉的李家人,扶起李柔:
“走,李柔姐,听证会马上开始,我陪你去。”
李柔感激的看了看她,也不再看这些腌臜亲人:“好。”
……
肃穆的法庭里,空气十分凝重。
主审席上坐着军官和法官,李柔坐在申诉人位置,身旁是姜云舒。
戴着手铐的苟强在被告席上,眼神怨毒。
李家四人作为军属家人,要求听证,最终还是被放了进来。
不过碍于姜云舒在,他们忌惮的缩在旁听席角落,心有余悸。
庭审开始。
法官简述案情后,轮到李柔陈述,她深吸一口气,刚要开口。
“呜……我苦命的女婿啊……”
王翠花突然先她一步哭了出来,捂着脸胡诌:“家丑不可外扬啊,李柔你精神有问题,怎么好把我这么好个女婿送进去啊?”
“对对对,大领导们。”
李花立刻配合,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:
“我们村里有证明,我姐脑子不清楚,都是她凭空想象的,苟营长可是国之栋梁,你们别毁他前途……”
苟强见状,眼底迸发出惊喜,立马张嘴道:“是啊!法官,都是李柔的错!和我没关系!”
“肃静!”
主审军官重重敲桌,厉目扫向角落:“旁听人员保持安静!再有喧哗,立即驱逐!”
王翠花和李花立即十分乖巧的闭上了嘴,眼神却频频得意望向李柔。
他们来之前合计过了,他们可是李柔的亲人,要是一口咬死李柔有病,那法官肯定要查清楚再审的。
李柔被他们这一手弄的脸色更白了些,几乎要拿不稳证词。
她顿了顿,压下对娘家人的心寒,开始控诉:
“报告审判长,各位首长!我丈夫苟强长期对我和我女儿囡囡实施家庭暴力,我有伤为证,物证人证俱全!我请求严惩凶手,还我和女儿公道!”
她的声音从颤抖到坚定,充满血泪的力量。
法官和军官们交换着严肃的眼神。
虽然李柔的陈述清晰有力,证据链完整,但李家人说的那些,还是在部分审判人员心中激起了一丝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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