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鸮崽站在门口,不敢贸然上前。
近距离看,李司令比他想象中更高大,肩膀几乎能挡住半个窗户。
那身剪裁精良的军装包裹着充满力量感的身体,袖口的金线刺绣在烛光下闪闪发亮。
"司令。"许鸮崽低下头,露出后颈一段白皙的皮肤。这是红姐教的,展示脆弱能激发保护欲,或者征服欲。
"来。"李将军道。
许鸮崽向前走了几步,在距离李将军两臂远的地方停下。这个距离足够他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皮革和冷铁的气息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,像是刚从战场上归来。
许鸮崽不得不直视那双蓝眼睛。
"怕我?"李司令问。
"没有,司令。"他诚实地回答。
李司令笑了,不是嘲讽的笑,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表情。
"诚实。"他松开手,转身走向包厢角落的小吧台,倒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。
"十天后的拍卖会,你会被挂牌出售。"李司令将其中一杯递给许鸮崽,直截了当地说,"我要买下你。你比夜莺年轻健康,声音稳定嘹亮。"
许鸮崽手指紧紧握住酒杯,冰凉的玻璃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。
"司令,拍卖会的规矩...价高者得..."
"规矩是为普通人制定的。"李司令啜饮一口酒,喉结滚动,"我是索马沙王储,如果我想要什么,没有人敢与我竞价。"
"为什么...是我?"许鸮崽鼓起勇气问道,"歌剧院里有更漂亮、更听话的歌者。"
李司令走近一步,近到许鸮崽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热气拂过自己的睫毛。
"因为你的眼睛里有火,"他低声说,"其他歌者像精致的瓷娃娃,一碰就碎。而你的声音..."他的手指划过许鸮崽的锁骨,"你让我想起草原上的野马,需要被驯服,却不该被折断脊梁。"
许鸮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。李司令的话语像一把钥匙,正在打开他内心深处某个上了锁的盒子。
"十天后,"李司令后退一步,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,"我会来带你离开。在这期间,你不必再接待其他客人。"
他从军装内袋取出一枚金质徽章,别在许鸮崽的衣领上,"这是我的标记,没人敢动你。"
许鸮崽低头看着那枚徽章,展翅的雄狮环绕着荆棘与剑,正是索马沙国旗纹章。
这小小的金属片代表着保护,也代表着所有权。
"如果我拒绝呢?"许鸮崽突然问道,抬头直视李将军的眼睛。
"你不会。"他轻声说,手指抚过许鸮崽的脸颊,"我看你厌倦此地。我能给你自由,真正的自由。"
李司令说得对,他确实厌倦。厌倦被当作商品展示,厌倦等待一个未知的主人。
而现在,命运将一个强大到足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男人推到他面前。
"十天。"李司令最后看了他一眼,转身走向门口,"好好考虑。"
“您要走?”许鸮崽问。
“战役需要我做决策。”
“您赎我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你的声音,适合唱战歌。”
“战歌?”
“前进前进再前进,不后退。”李司令沉着道,“我的祖国需要这样的声音。你的声音也不该唱这些淫靡之乐。”
包厢门关上,许鸮崽手指仍紧紧攥着那枚金质徽章。
窗外,歌剧院尖顶上的月亮像一枚冰冷的银币,而他的未来,正悬在这十天的天平上。十天,回到苏浙,一切还来得及。
...
当许鸮崽被送回孔雀楼时,发现自己的物品已被转移到顶层的琥珀厅。
彩色玻璃窗将月光切割成诡异的几何图形,走廊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。
"李司令的面子果然够大。"红姐用磁卡刷开888房门,"这是VIP套房,平时只有被预定的头牌才能住。"
许鸮崽踏进铺着地毯的房间,雕花四柱床上垂着真丝帷幔,梳妆台上摆着全套鎏金化妆工具,连浴室门把手都是黄铜镀金造型。
"今晚好好休息。"红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,"记住,在这里听到什么、看到什么,都和你无关。"
深夜两点,许鸮崽被隔壁房门开启的声响惊醒。透过墙壁传来的咳嗽声沉闷压抑,像是有人用布料捂着嘴。
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,鬼使神差地将耳朵贴到相邻的墙面上。
"咳咳...谁在那里?"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,吓得许鸮崽差点摔倒。
"我、我是新来的..."许鸮崽慌忙后退,却不慎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。
五分钟后,许鸮崽的房门被敲响。透过猫眼,他看到个裹着黑色长风衣的身影,墨镜与口罩间露出几缕银白色的发丝。
来人举起电子写字板,泛着蓝光的屏幕显示着:"有事相求。"
许鸮崽刚打开门锁,那人便闪身而入。带着寒意的夜风从他衣角掠过。
"抱歉,我感染了风寒。离我远些。"神秘人用写字板交流,"我今年正五十岁,下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拍卖会。估计以后再也回不了国。您若能出去,我想拜托您找一人。”
许鸮崽看着长长的文字,没有回答,转而问:“您叫什么名字?”
神秘人写下:“夜莺。”
“我叫许鸮崽,我是问您真实的名字。”
神秘人沉默半响,写下:“姜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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