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纺织厂的铁门"吱呀"一声被推开，潮湿的霉味裹着某种诡异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委托人张明是个戴眼镜的瘦弱青年，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，手里攥着一部正在直播的手机。
"林、林大师......"他声音发抖，"我妹妹就在里面......"
林小曼调整镜头，直播间立刻涌入上万观众。弹幕疯狂刷屏：
[卧槽真去老纺织厂了？]
[上次有个主播在这儿失踪了]
[听说半夜能听见缝纫机声]
张明咽了口唾沫，开始讲述：
"我妹妹张小柔一直关注你们直播间，也想学学，三天前听说这里发生不少失踪少女的事，所以来这儿做探灵直播。当时一切正常，可回家后......"他掏出手机播放视频——画面里张小柔对着空荡荡的厂房说话："老铁们，听说这里有个'绣花鞋婆婆'，专门给活人缝嫁衣......"
突然，视频里响起"嗒、嗒"的脚步声。
张小柔表情凝固，镜头剧烈晃动，最后定格在一双突然出现的红绣花鞋上。
"当晚她就开始说胡话......"张明声音哽咽，"今早我们发现她用黑线把自己的嘴缝了起来，那针脚没有几十年功底缝不出来，可我妹妹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，都没碰过针线。"
正说着，"来了！"一个洪亮的声音炸响。
众人回头，只见一个铁塔般的壮汉从阴影处走出。
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，肌肉将布料撑得紧绷，背后背着一把铁锹，手腕缠着浸油的老牛皮绳。
张小明介绍这是他一发小，知道这事非要来帮忙，但他也没有修行过，怕再出意外，所以专门找到的我们。
"陈铁山。"壮汉抱拳，声如洪钟，指节上全是厚茧，"幸会。"
我嘴角抽了抽："您这装备......挺别致啊？"
陈铁山拍了拍铁锹："家传的，用这玩意儿拍鬼，比桃木剑好使。"
刘一守小声嘀咕："好家伙，物理驱魔？"
陈铁山耳朵尖，闻言咧嘴一笑："鬼怕恶人，我比鬼还恶，它们自然怕我。"
通过交谈得知，陈铁山生在山西煤窑，祖祖辈辈以挖煤为生，他在十二岁那年遭遇矿难，被埋在井下三天。
就在快窒息时，他看见一个穿黑袍的老矿工幽灵，教会他用"阳火"驱散阴气的方法——其实就是把浑身肌肉练到极致，气血旺盛到鬼都怕。
"后来我发现......"陈铁山抡起铁锹舞了个花，"鬼这玩意儿，你越怕它越凶。要是抡圆了给它一铁锹，保准老实。"
忽然，二楼厂房传来"吱嘎吱嘎"的声响——像是老式缝纫机在运作。
我们刚冲上二楼， 整层楼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。
原本破败的厂房走廊，竟在眨眼间变成了民国时期的纺织车间——斑驳的墙皮恢复如新，老式灯泡在头顶摇晃，几十台缝纫机整齐排列，针头上下飞舞，正在缝制一件件血色嫁衣。
每件嫁衣的领口都绣着不同的名字，最新那件赫然写着"张小柔"。
可诡异的是，缝纫机前空无一人。
就在这时，离他们最近的一台缝纫机突然加速，"咔咔咔"的声响中，针头疯狂起落。
直播间弹幕炸了：
[卧槽缝纫机自己动了！]
[刚才镜头里是不是闪过一个人影？]
[地上有影子！缝纫机下面有影子！]
我猛地低头，果然看见每台缝纫机下方都有一道模糊的人形阴影，佝偻着背，双手在台面上忙碌。
"别碰任何东西！"他低喝一声，"这些是......"
话音未落，距离最近的袁宝突然僵住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。
"宝哥？"我拍他肩膀。
袁宝缓缓转头，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："你们......要不要试试婆婆的嫁衣？"
他的声音变了，尖细阴冷，完全不是本人。
"上身了！"陈铁山暴喝一声，铁锹横扫，却不是冲着袁宝，而是直接拍向他脚下的影子！
"砰！"
地面砖石炸裂，袁宝浑身一颤，猛地清醒过来："我靠！刚才有个老太婆在我脑子里......"
没等他说完，所有缝纫机同时停下。
"装神弄鬼！"陈铁山暴喝一声，铁锹横扫，三台缝纫机被拦腰拍断。
木屑飞溅中，一双红绣花鞋从机器后飘出。
鞋面上绣着并蒂莲，鞋尖还缀着两粒小铃铛，走一步响一声。
嗒、嗒、嗒......
可鞋子上方......空荡荡的，什么都没有。
"卧槽！"袁宝往后退了一步，"鞋成精了？"
我低声道："不是鞋......是咱们看不见她。"
嗒嗒嗒......
鞋子越走越快，突然凌空飞起，朝最瘦弱的张明脸上踹去！
陈铁山一个箭步上前，铁锹"铛"地挡住，鞋尖竟然在钢板上擦出火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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